The Black Rabbit

 

市面上出現不少關於「擺脫濫好人，勇敢做自己」的書，

挑戰「以和為貴」的社會傳統。

內心浮現這樣問號：

「我知道要適時拒絕，可是怎樣叫做適時？」

「我知道要設立底線，可是線要畫在哪裡？」


拿去問別人，答案通常是，「那，就要看你自己囉！」
於是問號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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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思考「做自己」這個抽象的問題時，
想起一本可愛的小書：The Black Rabbit。

一隻小小的白兔，跑給大大的黑兔追，因為牠看起來很可怕。


作者的筆觸很溫柔，把小白兔畫得又傻又可愛，
看牠疲於奔命地跑著，真的會很想跟牠說，

「孩子啊！那是你的影子……」


在作者巧妙的安排下，大黑兔嚇跑了野狼，救了小白兔一命，
小白兔才恍然大悟，大黑兔，是牠不可或缺的朋友，
於是成為一隻又可愛，又強大，不再受欺負的兔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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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，很有可能都是那隻小白兔，又傻又可愛，小心翼翼地活著。

我們渴望捍衛自己的力量，卻不知從何汲取。


要不要試著認識內心深處的大黑兔？

因為，牠是那麼想要保護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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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黑兔是誰？

小時候，不熟的親戚迎面而來，將我們一把抱起，

我們掙扎，大聲說「不要！」

大人說，不可以這樣沒禮貌，

於是，我們的拒絕力被削掉一角。


小時候，總是自得其樂，

什麼都可以拿來玩、畫畫也天馬行空。

大人說，不可以那樣畫，要這樣畫，

於是，我們的創造力被削掉一角。


小時候，一有機會就大方展現自己的才藝，

有比賽機會也第一個舉手爭取。

直到聽見同學冷嘲熱諷，分組也明顯被排擠，

我們學著低調，我們的熱情被削掉一角。


小時候，很愛自己搭配衣服，

拍照總信心滿滿地秀出自我，

直到青春期感受到同儕異樣眼光，

我們學著模仿，我們的自信被削掉一角。


削著削著，我們成為一隻可愛的小白兔，

而那些被削下來的屑屑，累積起來，便成了無言的大黑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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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強顏歡笑，勉強自己迎合他人，

大黑兔在旁邊捶心肝，替我們乾著急；

當我們瀕臨極限，退無可退，

大黑兔終於忍無可忍，衝出來大吼大叫，留下滿場的錯愕與尷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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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這個問題：

「我知道要適時拒絕，可是怎樣叫做適時？」

「我知道要設立底線，可是線要畫在哪裡？」


大黑兔知道。

大黑兔不知道的，是「如何做」。

這是我們──經過社會馴化的小白兔──比較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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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次，當別人把不屬於我們的工作推過來，
當大黑兔豎起耳朵警戒，

摸摸大黑兔，在內心默念：「我會處理。」

試著向對方表達為難、討論權責分配，不再默默吞下去。

於是，大黑兔鬆了一口氣，小白兔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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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黑兔是我們不可或缺的朋友。

每一次的練習，都會讓我們漸漸成為，

又可愛，又強大，不再受欺負的兔子。